她不能向蒋家求助,因为知道他们会冷眼旁观,也不敢告诉蒋奉林,因为不想让他在病中操心担忧。
她用自己的方式,不屈服地和戏耍她的人争斗,打碎了牙齿活血吞,宁愿狼狈也不肯向他们伏低做小。
像困兽。
困在笼中无可奈何,只好故作顽强。
她其实怕极了,恨极了,也难过极了。
难过到她不愿意多想,一点半点都不想回忆那个时候,无论过去了多少年。
苏答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听到其中哪怕一个人的道歉。
而今天,最不可能低头的蔺阳,在手机那端开口。
“对不起。”
他说,“非常对不起。”
苏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行经喉咙的气息变得灼热起来。
沉默许久,安静许久,她一言不发地将电话挂断。
“没必要这样。”
这话是对贺原说的,苏答把手机还给他,“你何必强迫蔺阳道歉。”
“不是强迫。”
苏答看向他,他背着光。
她的视线落进他眼底,直直触到那一片郑重和柔软。
“这是他欠你的。”
贺原说,“你理应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