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变的,比如居住风格,比如画画,比如她的好友圈,都是她的习惯和爱好,在她身上延续了多年,早就是她的一部分。
而他并不在这个范围内。
贺原没再说话,拿出钱包递给她。
苏答接过,也没说谢,反而下逐客令:“喝完快走。”
她拿着钱包回房,留他一个人在客厅。
放好东西后重新出来,见他那杯水喝了几口,忍住没催促,坐到画板前去调颜料。
贺原在侧边沙发上遥遥地看她。
分手前他也到过一次她住的地方,那天她病了,歪倒靠在他身上,额头发烫,整个身子都滚烫。
她也在窗边支了画板,那副画是什么,他已经忘记,没来得及看清她就用布将画盖上。
那天晚上留宿,她生着病被他折腾了好久,两个人出了一身的汗。
只是当时没想到,后来他们那么快速地,就走到了分开的路口。
贺原在想什么苏答不知道,她调了几个颜色感觉都不对,拿起湿巾擦手,起身去隔间找另外的颜料,只等过一会就赶他走。
苏答找到几管颜料回来,走下餐厅和客厅之间的矮阶,抬头见贺原站着,正在打电话。
她想绕开,他却提步朝她行近。
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机,苏答皱眉,“干什么?”
他道:“接。”
屏幕上是蔺阳的名字,苏答忍着不虞接过,递到耳边:“有话快说。”
那边沉默了许久,苏答等得不耐,刚想把手机还给贺原,忽地听见蔺阳低沉的声音:“对不起。”
他上次也和她说了对不起,不过是在警局,工作人员调解加上贺原施压。
这次的对不起,来得没头没脑。
苏答抿唇看向贺原,他什么都没说,也不打算说。
气息有点沉,她问蔺阳:“对不起什么?”
“……高中时的事,是我的错。
我和当时的朋友排挤你,整蛊你,带着其他人对你施加冷暴力,还有和你动手打架。”
“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没有平日的轻狂,浅薄,有一点喑哑,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很认真。
窗外的太阳光斜斜落进室内,这样的一瞬间,苏答却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青春期的那些伤害,曾经是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