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耀同志不,刘宏耀先生,请问你对1980年8月14号,发生在国营鞋厂的那场火灾,有什么看法?”
陈江海问出这句话之后,刘宏耀的脸色猛然变了。
他哗啦一下站起身来,努力让自己保持和陈江海平时,脸色很难看,语气森冷:“陈董事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来参加投标的吗?”
陈江海面无表情,淡然的声音在整个礼堂里响起:“当然,我们招标,招的是合作者,合伙人。”
“什么是合伙人?是合作伙伴,是可以彼此信任,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是可以交心的人,是人品过关的人!”
陈江海顿了顿。
“那么,请问。”
“一个为了一己私欲,贪墨公款,烧毁证据,害死同僚的人,能算是人品过关吗?”
刘宏耀的黑脸剧烈颤抖起来,他拔高了嗓门:“姓陈的,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刘宏耀坐得端行得正,没有你说的这些事!”
“哦?真的没有吗?那你敢不敢对着他亲口再说一遍?”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刘宏耀和郭泗武一扭头,看到吴铭、张霞和吴丹丹走了进来。
三人都是一身素缟、披麻戴孝的打扮。
吴铭手里捧着的,是他父亲吴海川的遗像。
从刘宏耀的角度看过去,吴海川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刘宏耀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你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了没做,就是没做!”
哗啦!
他话没说完,礼堂里,四周从天花板上垂下来无数素白的花,悬挂在那些黑色的幕布前,整个礼堂瞬间成了一座巨大的礼堂!
“啊!够了!”
刘宏耀连自己带来的东西都不要了,哗啦一下推开面前的小桌子,径直朝礼堂外走去——步子踉踉跄跄的,一路小跑向门口。
然而他还没到门口,门外就哗啦啦涌进来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群大檐帽的警察,还有集团保卫科的干事们。
他们飞快地封锁了入口——不仅仅是刘宏耀所在的这个入口,礼堂的每一个入口都被封锁了。
警察后面,是一大群鞋厂的职工。
这些鞋厂的职工,每一个都穿着素色的衣服,在现任厂长柴泽厚的带领下,默默地走向作为。
很快,能容纳数百人的小礼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