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城市人民医院。
住院部的一间病房门口。
赵家老大,赵有仁走到病房门口,看到老二赵有义和老三都在外面的长凳上坐着,朝两人走过去。
“老二、老三。”赵有仁冲两人点了点头。
走到跟前,摸出烟刚准备点,被一个路过的护士瞪了一眼:“唉唉唉,这不能抽烟不知道吗?”
赵有仁悻悻地把烟放回去:“走,咱到外边儿说去。”
兄弟俩也起身出去了——确实有些话在病房门口没法说。
“妈今天咋样?”到了住院部外面,赵有仁给自己点了烟,又给老二老三一人发了一根。
“还那样,人其实早就没啥事了,就是医生一检查就说自己这不舒服那儿不舒服,赖着不走。医生一走就对着咱兄弟几个哭哭啼啼的,喊着要见老四。”老二没好气地说,“老四那事儿是那么容易能放出来的吗?判了五年!把钱还回去也得六个月!”
老二气呼呼地把烟头摔在地上:“他姥姥的!连带着我也受了影响!钢铁集团这一个月审计了我7次!平均一星期差不多两次!集团的审计员连我在哪儿藏着茶叶都知道了!”
赵有仁也没好气地道:“我比你还倒霉,集团审计,监察部的人都找过我!我们在一个单位,人让我给老四还钱呢!连我这集团副总的面子都不好用了!”
一提起要还钱,兄弟三个谁都不吭声了,做胶鞋生意已经亏了一大笔,如果再让他们拿钱管老四,这赵家以后可就真要变成穷苦家庭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老四的坑,还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填平吧。
反正老四在外面还有套房子,卖了,也就差不多能填上窟窿了。
让我们兄弟三个再出钱?不存在的。
赵有仁叹了口气:“咱兄弟几个啊,也就老三没受什么影响,手里应该还有点儿余钱了”
赵有道吓了一跳:“大哥你可别指望我给老四出钱,我老惨了!农展会上和吴铭闹了一场,现在集团都不找我供货了,我现在每个月收入比个小工还低!”
老大和老二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也知道赵有道在农展会上的事儿。
沉默许久,兄弟三个忽然气呼呼地异口同声道:“都是吴铭的错!”
发泄后,赵有仁深吸一口气:“这些牢骚话就别说了,商量一下咋解决妈的事儿吧——让她一直住在医院里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