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哥,你说的不对!”
唐盈盈勃然变色。
“我也听过天保大龙头的威名,也佩服洪大哥你的身手本领。可我家破人亡的时候,洪大哥和天保龙头是来不及救我的。那时官府和乡绅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我哥哥成了逃犯,这天底下哪有公理呢?石帅这朵浪花打在我身上,救活了我的性命!我没有洪大哥你这样的见识,你觉得不值一提,我却得铭感一生了。我早把香军当做我的家。下定决心,要和香军的兄弟姐妹同生共死。”
“洪大哥,多谢你的好意,我哥哥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可你不要再劝我了。”
洪良玉自知失言,一时默然。
“洪大哥,我要把刀还给彭大姐去了。久了她们要察觉了,你稍等片刻,我待会再来招待你。”
见唐盈盈出了营帐,洪良玉长出一口气,心中苦涩地自嘲:“洪良玉啊洪良玉,往你自认本领拔群,是一等一的好汉。怎么让一个十四五的丫头驳得哑口无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突地营帐外一片惊呼啸乱。只听七嘴八舌,争吵怒骂,说什么的人都有。
“石和尚败了!”
“那个太平贼打赢石和尚了。”
阮占惠在法台上连打了几个滚,甘霖术,普度咒这些太平文疏的阳术死命地往自己手臂上施放,好半天才扑灭了佛火,他站定身姿,望向被自己打过法台的石和尚,面上涌起一片潮红:“石帅,你现在怎么说?”
局面一时默然。
石和尚脸色惨白,汗如雨下。血迹从完好的衣襟下渗出,似乎是旧伤复发。他深呼吸一口气,没等说话,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五龙教会也受了石帅的请帖,教首天保仔是昔日五旗龙头,南洋同道没有不服气的,他若与此佛宝有缘又怎么讲?”
”哈哈哈哈。”
阮占惠放声大笑:“大屿山被官府打的抱头鼠窜,那个天保仔糟蹋了红旗百年基业,连郑秀那个小丫头片子都弃他而去,自己带人跑到婆罗洲去了,那天保嘴上慷慨,说死战大屿山,结果他苟且偷生,如今到福建装起了神棍,没了红旗班底,他有什么脸自居是五旗龙头?”
他才胜了石和尚,此刻挟裹气势,一时居然无人回话
营帐中的洪良玉本就气郁难解,听了最后这话,自打离了大屿山后沉闷负气不得自由一并涌了上来,额头青筋暴起,他挑开营帐,快步往法台方向走去,沉闷的低吼如狮子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