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落水狗,倭寇本就士气低迷,咱再来个中途截杀,怕不是吓得他们一个个都要跌进大同江的冰窟窿里。”
“这次砍上多几个倭寇的脑袋,领了赏钱就把家里的老房子翻新。“
“再换个娇滴滴的婆娘,是不是啊,老康?”
平壤城中偶尔恶鬼凄厉啸声传来,明军谈笑间并不在意。说到底,这并不是大明的国土。他们磨刀霍霍,对准的还是小西行长的部队。
这种情况下,一个个满身血迹,抬着几名残兵伤员回到营盘的先锋营就显得格格不入。
”哟,我倒是谁?这不是我们先锋大人嘛?怎么着,这是带兄弟除妖鬼去了,弄得……“
虎头枪迎面扑来,鼻尖冷冽的锋芒像是一只死死扼住喉咙的毒蛇。
脸颊伤疤淌血的宋懿逼视着这人,身后一干先锋营将士好像狼群。
那人咽了口唾沫,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抬着受伤的弟兄去找大夫,天师道那几个道士呢?把他们找来。”
宋懿没再理会那人,抹了抹脸上的血,冲着身边的人说道。
……
“怎么弄成这样?”
沈鹤言把头盔挂到架子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城里有只猛鬼,不太好杀。”
沈鹤言眉峰一挑:“不好杀就不杀,整个大营如今有几个人去玩命地杀妖鬼?你榆木脑袋?”
宋懿自己给自己缠着绷带,默默无语。
他从皮兜里挑出两个小黑坛子来,丢给宋懿。
“鹤言,饮酒误事,还是算了。”
宋懿下意识回绝。
“趁酒杀敌岂不快哉?”沈鹤言拔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佛手汤,这可是御酒。”
沈鹤言灌下一口,眉目畅然。
“祛寒止痛,来吧。”
他拍了宋懿的肩膀两下,油灯映得他脸色一片火红。
宋懿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仰脸饮了一口,却连坛子都扔了出去,罕见地爆了句粗口。
“这他妈是醋!”
沈鹤言哈哈大笑,眉飞色舞地又喝下一口,他坛子里的可是名副其实的佛手汤。
宋懿呸了两口,苦笑不止:“你也是成了家的人,怎么这么幼稚。”
沈鹤言把自己手里的酒递过去,笑嘻嘻地:“别人给你递酒你总推瞧不上。最后当然只剩下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