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价格比男孩便宜很多,因此贩子分给她们的食物也比男孩少。
其中一个,尤为清瘦。
名为招娣的女孩,皮肤偏黑,胳膊瘦癯,普普通通的,到人群里就容易淹没的长相,让她很不显眼,也因为个头矮小,让人以为十来岁。
她旁边坐着的是一个男孩,低垂着脑袋,单薄衬衫靠在墙面,肤色是一种不正常的病白,唇色很浅,借着月色,能依稀看出俊秀的五官。
和其他小孩相比,他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好似生死对他来说都一样。
只一眼,招娣便把这个病恹恹的漂亮小男孩给记住了。
他本身就是让人过目难忘的长相。
离她离得很近。
近得可以看到他微微蜷起,随意搭在膝盖上的被捆住的双手,指尖泛着月光白。
他的存在,让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黯淡无光。
那时,招娣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养尊处优的少爷气质。
不知道环境造就人的一生。
不论一个人的未来有多风光,小时候遭受过的罪和苦会是一道永远刻在身体里的烙印,无法泯灭。
这个小男孩,斯文安静,不像她在班级里的男同学,他和只知道拿毛毛虫吓唬女同学的那些混蛋,截然不同。
夜深了。
其他小孩撑不住打架的上下眼皮,昏昏睡过去。
招娣没睡,坐在她旁边的小男孩也没睡。
“你想跑吗。”
一个极低的声音响起。
问完后,招娣并没有得到小男孩的回答。
他眼皮子没抬,连看都没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冻着的原因,招娣感到他的身子在轻微地颤抖,呼吸缓慢,看上去很虚弱,随时都可能挂掉的样子。
他不给回应,也没睡觉,让人很难办。
看着逐渐偏移窗口的月亮,招娣没有再拖延时间,拿出一块瓦片。
瓦片是被带去解手的时候在地上捡的,尖端很锋利,但如果划破绳子的话还有一定的困难。
人——贩子给他们捆绑的绳子粗得很,成年男子都未必挣脱的开,更何况一丁点小姑娘。
招娣开始磨绳子。
怕声音太大引起怀疑,她不敢弄得太快,每一下都很谨慎,尽量不弄出声音,又要让绳子逐渐出现裂口。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