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璟轻笑:“侯爷不必这般拘谨客气,你与祝云珣,想必不会这样说话吧?”
“二殿下与殿下不同,殿下是储君,礼数不可废。”
祝云璟“啧”了一声:“说到底还是亲疏有别,不过若是孤那二弟也能如侯爷这般牢记这点,就好了。”
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贺怀翎没有接,祝云璟弯了弯唇角,换了个话题:“孤听闻,侯爷生母是景州人士,侯爷少时据说也在景州外祖家住过不短的一段时日,侯爷对景州风土可有了解?诗书里都说景州江南风景好,可是真的?”
贺怀翎抬眼看向面前眸中带笑,却笑得不怀好意的祝云璟,心生警惕,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祝云璟这是在试探自己与许士显的关系,那日在御书房外头,祝云璟问出那样的话,想必已经将他和许士显之间的交集打听清楚了。
贺怀翎神色不变,回答他:“景州山美水美,春日里是风光最好的时候,再多的辞藻渲染、诗文咏叹都不为过。”
“是嘛?”祝云璟一手撑着下巴,拖长了声音,“只怕是人更美吧?”
贺怀翎与许士显之间的事情并不难查,去景州随便打听打听就能知道。许士显是孤儿,七八岁起就一直寄居在那已经掉了脑袋的景州知府杜庭仲家中,当时杜庭仲还只是景州下头一个县的县官,贺怀翎的外祖家便在那县城里,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府邸与县衙毗邻,仅一墙之隔。贺怀翎从八岁至十四岁整整六年的时间都住在景州外祖家中,便是那时认识的许士显。
许士显十三四岁时就已经长成了远近闻名的俊美少年郎,后被景州当地的一个权贵恶少盯上,想要将之强纳为男妾,那恶少家势大,连杜庭仲这个县令都不放在眼里,最后是贺怀翎出面,才将许士显给保了下来,这事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他二人那时便已立下了婚约。
就是不知道那日许士显说的两情相悦琴瑟和鸣,是否指的就是贺怀翎。
贺怀翎只装听不懂祝云璟这话中深意:“江南的姑娘与京城贵女确实不大一样,但各有各的美,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单看殿下更欣赏哪一类。”
“你说孤?”祝云璟扬了扬眉,“孤的太子妃当然得品貌双全、风华绝世,一般人孤还真看不上。”
至于许士显,若是从前他能乖乖从了自己,祝云璟不会吝啬于给他个名分,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祝云璟将许士显软禁在庄子上,已有三个多月,下头的人时不时地会来与祝云璟禀报许士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