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乡试放榜。
一大清早天未亮,毓王府的家丁就去了贡院门口候着,温瀛自己却不甚在意,并不打算前去看榜。
昨夜荒淫了大半宿,凌祈宴枕在温瀛怀里,这会儿刚醒了,不愿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辰了?”
“快辰时了。”
温瀛坐起身,撩开床帐去捡扔到外头去的衣裳,凌祈宴的手又从后头缠上来,抱住他的腰,哑声嘟哝:“急什么,还早呢,再陪本王睡会儿。”
温瀛捏住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凌祈宴一声轻笑,手往下摸,温瀛的眸色一黯,翻身将人压下去。
辰时末,沐身更衣完,俩人刚坐下用早膳,外头就有人喜气洋洋地进来报:“中了!中了!殿下,温郎君高中解元了!”
凌祈宴闻言笑逐颜开:“果真是解元?”
“确定是!报喜的官差一会儿就来了!”
凌祈宴一抚掌:“善!”
大喜之下,他当即下令,命人开毓王府大门,准备好爆竹,等报喜的人一来就点上,再大手一挥,阖府上下,人人有赏。
毓王府的门客中了解元,他这位毓王殿下脸上大大的有光!
下头人闻言惊喜挂满面,这就领命去办了,凌祈宴笑看向温瀛这位正主,这小子面色依旧平淡,仿佛早知如此,说是自信到狂妄都不为过。
“穷秀才,”凌祈宴话一出口又笑吟吟地改了口,“啊不对,从今日起你就不是穷秀才了,本王该叫你什么好?”
温瀛不在意道:“随便,殿下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你有字吗?”
“尚未取字。”
“本王给你取,叫什么好呢……”凌祈宴想了想又算了,他胸无点墨,还是不献丑了,“你好好考,若是明年春日能取中会元,殿试上只要不出什么岔子,状元必是你的,到时候父皇肯定会亲自为你取字。”
温瀛才十七不到,若是明年会试再中了会元,就是连中五元,状元大抵跑不掉了,毕竟连中六元的前例,大成朝开国至今还从未有过,他父皇想必十分乐见在本朝出现,到那时必会重用温瀛,取字而已算不得什么,说不得日后温瀛及冠,他父皇还会亲自为他加冠。
这么想着,凌祈宴不由又有些酸,到那时,他这尊小庙,可就当真留不住这穷秀才,……现在该是新出炉的上京解元了。
像是听出他话中意思,温瀛主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