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训斥,姜姝儿却拦住了她。
“臣妇多谢皇上,只是臣妇不想和母亲分开。”
“准了。”
内侍监闻言,恭敬地俯身,“长公主殿下,王”他眸子一转,觑了眼一旁的皇帝,道:“姜姑娘,请随奴才这边儿走。”
因着被姜姝儿拦着,长乐才恨恨地瞪了眼这见风使舵的狗奴才,否则,以她的性子,只怕早将这不长眼的奴才抽哭了。
看着两人离去,杨玹觉得脑袋疼了疼,眼前也有些发黑。
他晃着步子走到椅子上坐下,再度睁开眼时,只见一个小太监端着热茶过来,侍奉道:“皇上,您都几夜没好好歇息了,身子要紧,还是先回殿里歇着吧,左右人已经进来了,跑不了。”
杨玹扬眉,跑不了?
可为何他还是觉着不够踏实呢!
已经是天下之主的他,唯有在这事上,恐惧不安。
他真的怕她依旧会离开他,投向旁人的怀抱。
他的天下给她,她也不要,难道韩瑜就真的这么好?
不,他再好今日过后,也不会再有这个人了。
而姝儿那里,他可以用余下一生作为补偿。
想到这里,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意。
看了眼小太监递来的茶水,他接过轻酌几口。
茶水颇淡,倒也合适。
这么想着,他心神有片刻松懈下来,竟真的有丝困意。
许是姜姝儿已经进宫了,近在咫尺,他想如何都有的是时间,是以困意愈发明显。
“回宫!”他淡淡吩咐。
“是!”小太监躬身,转身唱礼。
明华宫,姜姝儿和长乐在众多宫女太监的跪拜下进了殿。
入眼亭台楼阁,柏木花卉样样不缺,就连寝殿内焚香的炉鼎也是出自前朝之物,极为珍贵。
偏偏,又不过分张扬。
金丝软枕,玉沙帐幔,长乐看着这些东西,额角一抽一抽的直跳。
“这不像样儿的东西,难道是想将你”
“娘不必担忧。”
“不担忧?”
长乐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怎么还不担忧,你没瞧见他那模样不对劲儿么,我怕他这样下去,迟早疯魔,如今朝堂暗流涌动,藩王也不是吃素的,内忧外患尚未解决,我怎能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