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哪个先放。”“八珍汤料和鸭肉一起放进锅里就可以了。”
苏答说,“不用分顺序。”“是吗?”
贺原没有怀疑,照她说的,将东西尽数放入汤锅,马上又让她去休息,“你躺一会,别站着。”苏答被他催促,只好走开。她一边朝卧室走,一边回头看。那道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自然而然,仿佛本来就该在那里一样。入夜,苏答又开始发热,白天本来已经退了温度,贺原想叫医生来,被她摇头制止,“吃药就行了。”吃完药稍作休息,她躺下睡着,仍像前一晚,不太安稳。贺原陪在她身边。中途她醒来一次,他坐在床边问:“哪里难受?”她摇摇头,觉得喉咙痛,没说话。贺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很烫。苏答正感觉难受,下意识朝着凉意靠近。
她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眼神恍惚,看着贺原的样子,困顿不清。贺原注视着她,掌心下的皮肤细嫩,只是静静贴着也能感觉到滚烫。
她贴着他的手掌,很轻很轻地蹭了一下,又闭上眼。这一刻,她是这样脆弱又安心地依赖着他。心里有一块,轻轻一颤。贺原抿了抿唇,手贴在她颊侧,很久没移开。苏答睡着以后,贺原就回楼上换衣服洗漱,等她睁眼,他必定又在公寓。就这么陪了她两天,这天吃过午饭,苏答又睡下,她的病差不多快好了,除了骨头缝里还透出一点疲乏,体温已经正常,应该很快就没事。公司有个会议需要他赶回去开,贺原想和苏答说,见她睡得香,预估了一下时间,觉得赶得回来,便没有叫醒她。贺原开完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尽管车开得快,也已经是傍晚了。一进屋就见苏答光着脚坐在窗前,身边是空了的红酒瓶。
她闻声回头看,那张脸酡红,酒杯里还半满。已经喝到了第二瓶。苏答眼里有一瞬间的停顿。
今天睡醒以后起来没见他,她以为他走了。
然而此刻,他突如其来又正大光明地出现在眼前。她没问他怎么知道密码。
那天她当着他的面输了一遍,他大概记住了。“怎么不穿鞋。”
贺原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一遍,眼里闪过一丝不赞同。
他从玄关处进来,翻出一双棉拖,走到她身前,蹲下。苏答坐在窗台的飘窗上,眼神落在他的眉眼鼻端,各处。贺原握起她的脚,动作轻柔,像是怕把她碰碎那样,细致又温柔。他不在的这几个小时,她面对空落落的公寓,只觉得安静得可怕。
以前从来不觉得独处难熬,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别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