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贺原大致明白了。
浸湿一块热毛巾给她敷眼睛,肿消下来,脸上哭过的痕迹也渐渐淡去。
他并不多加以点评,只做安静的听众,陪她消遣这一时的困顿苦闷。
苏答对长辈的事也没其他想法,她母亲坎坷蹉跎,被迫卷入别人的家庭,最后以生命做代价结束一切。
而蒋奉林更是问心无愧。
只要清楚这些,她就没有什么好承受不住的。
前一阵的痛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不同的郁闷,苏答感念蒋奉林的好,絮絮念叨了很久。
贺原换了温毛巾给她擦脸,见她情绪缓解下来,对别的没意见,只说:“担心你无依无靠,千挑万选给你决定终身大事,就选出来个裴颂?”
苏答用微红的眼瞪他,不满:“裴颂怎么了。”
贺原似笑非笑,扯了下嘴角,什么都没说,不以为然的意思却是丝毫不加以掩饰。
“人家裴颂离开家到国外打拼,公司全靠自己白手起家,为人温和有礼,又没有恶习,哪里不好?”
裴颂曾经有个妹妹,早年他在外求学,父母闹离婚,他妹才十几岁,两个大人把病得不省人事的小姑娘扔在家,去民政局办手续。
她妹高烧至昏迷,几个小时后才被赶来当值的阿姨发现,送到医院时已经引发了严重的脑内炎症,损伤不轻。
在医院治疗了好久,最后还是因为断断续续的并发症,没挺过一年。
他的父母争吵了几年,反倒重新和好过起了日子。
但裴颂早从妹妹去世就离开家再没回去,和父母的关系降至冰点。
若不是因为他外祖母,今年还不一定会回来。
苏答也不是觉得裴颂有多么适合做丈夫,只是这是蒋奉林挑的人选,对她来说,蒋奉林选的,那就是好得不能再好,难免要争辩几句。
贺原知道她对蒋奉林的个人崇拜无法改变,淡淡嗤了声,不跟她争。
她的奶茶已经凉了,贺原重新帮她冲了一杯。
苏答记起先前他让她少喝的事,重新挑刺:“你不是说我胖吗?”
贺原手一顿,镇定应付,“我是说这东西喝了容易长肉,你们女孩子不是计较这个,提醒你一句而已。”
不等她回答,他先道:“不过你倒是没关系。
长肉有长肉的好处,长在对的地方,我喜欢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