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粥都在煨着,就等她醒。
苏答缓缓从床上坐起,发现身上的衣服换了,只一身睡袍,内里真空,什么都没穿。
这里只有贺原,想来是他换的。
她对着安静的房间,好半天没动。
被窝里,空气中,属于她的味道中,混进了他的气息,纠缠不清。
前一晚的事情慢慢浮现,苏答想起前后经过,眉眼间闪过沉郁,再度消沉下来。
蒋诚铎受刺激,提起的陈年旧辛,偏偏和她两个至亲之人有关。
脑子里乱糟糟一片,苏答不愿意去想,掀开被子下地,去浴室洗漱,顾不上是不是在病中,用冷水冲了把脸。
贺原端着早餐进来,让她坐在床上吃。
苏答被他摁回被窝,靠坐在床头。
她想起昨晚在山路上哭,他赶来接她。
“你陪了我一晚上?”
她声音略微沙哑地问。
贺原瞥她一眼,“嗯。
快吃吧。”
没多说什么,他将手里搅拌了一会的白粥推到她面前。
准备的食物都是清淡的,一点油腥辛辣都没有,彻彻底底的病号配置。
“你昨晚发烧,等会再吃一次药。”
贺原担心她没有彻底好全。
苏答默默看了他几眼。
他坐在床边,眉眼温和,全然看不出在外肃杀果决手腕冷戾的样子。
那双幽黑的眸子,清澈平静,看向她时再简单不过。
他问:“怎么了?”
她没说话,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吃。
苏答没问衣服的事,反倒是他主动开口:“你的衣服是我换的,换下来的已经让人送去洗了。”
咀嚼动作停了一下,她哦了声。
他们曾经肌肤相亲,再亲近的时候也有过,可以说她从头到脚没有哪里他没看过。
于是便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
喝了半碗,苏答没胃口:“不喝了。”
贺原没勉强她。
她坐在床头,看着他端起盘子,快到门口时,忽然叫他。
“贺原。”
他停下回头,“怎么?”
苏答却又沉默下来,几秒后说:“没事。”
他什么都没问,从昨晚回来到现在,没有问她为什么难过,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