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生硬道,“我不饿,不想吃东西。”
“那……”
他话音未落,忽然急促咳嗽起来。
虞星忍不住转头看,他从兜里掏出手帕捂着嘴,咳了好半晌。
擦拭唇边,傅非臣深吸一口气,收起手帕。
不见羞赧,不见悲喜,眼里清清淡淡,早已习以为常。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除了身体特征的衰老,其他地方,仍然保留着些许青年感。
或许是因为久病,时间对他的意义可能跟别人有所不同,衰老的仅仅是肉体,他的精神、气质,停在了某一个阶段,并未随着时间老去。
“这样嘛。”没有请求,只是眼里免不了露出一抹可惜,傅非臣说,“上次知道你不爱吃甜,我特意让人找了几家餐厅,本来还想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虞星抿着唇,膝头的手无意识收紧。
她以为自己应该会讨厌他的。在没有见面之前,对于“父亲”这两个字,除了抵触还是抵触。她一直以为,如果有天见到这个人,她会痛恨,厌恶,一句话都不跟他说,扭头就走。
可是并没有。
和他相处,出乎意料地放松,唯一让人感觉不适的,就只有她心里梗着的那些。她不愿过去,不想放开,于是和他之间立起了一道无形隔阂。
他咳嗽的时候,她竟然有几分揪心。
她很不想承认。
车里静了一会儿。
“辣吗?”
“嗯?”
虞星不自在地问:“做的菜很辣吗?”
傅非臣点头:“很辣。”
“……我现在不饿。”她无声长抒一口气,眉头不曾放松,别扭道,“半个小时以后可能会饿。”
傅非臣看着她故作躲避姿态的侧脸,柔柔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