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会塌下来。
按照一元的兴衰估算,这个世界已经走到了第九会,而分出去的两会,让这个世界只剩下十会,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和他的世界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颛顼身为人皇后裔,自然希望打造一个不必受天神、异兽管束、侵扰的,只有人类的世界,在只有人类的世界里,人皇一族才能够真正地称皇,而共工无论是站在大巫祖的角度,还是异兽的角度,都不可能让颛顼得逞。
异族异心,遑论对错。
颛顼发出讽刺地大笑:“你对玉帝那般忠心,却受天炉百年焚烧之苦,岂不可笑。”
“我阻止你的蠢行,并非对玉帝忠心,只因不能眼看你损耗这个世界的寿命,撞倒天柱我触犯天条,心甘受罚!”
“共工!”颛顼吼道,“你我六千年挚友,我曾提醒你一元结束时,你不会活下来,新世界里本来会有你的位置,你何其愚蠢,要反对于我!”
“你是人,我是兽,你厌恶异兽,一如我蔑视人类,你又何其狂妄自私,要我助你毁灭自己的世界,成全你的?!”共工一爪子击向地面,那脆弱地山坡土崩瓦解!
颛顼看着共工,脸上的表情变得悲壮,他高举起息壤,沉声道:“共工,若你问我后不后悔,也许我后悔了,眼见着人间变作炼狱,我已经不知道盗取息壤的那一刻,雄心壮志都去了哪里。我不用你杀我,人皇一族几乎全灭,我有何颜面苟且偷生,但我知道饮川将一个孩子藏了起来。人皇自我毁灭,才将修炼百万年的魂识化作一滴精血,控制了息壤,那个孩子以及他的后代,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因为这一元将近时,玉帝不会留下人类,也不会留下异兽,这是他亲口说的,共工,请相信我最后一次,保护息壤,保护人皇血脉,待一元结束时,请求你,为异兽,也为人类,为这我们共同生存过的人间,将这个世界的一切延续下去。”他猛地抽出了腰间佩剑,广袖随着长剑在风中一个摆舞,拿着息壤的那只手腕被齐齐切断。
共工沉默了,爪子深深陷进了地里。
颛顼的声音瑟瑟如风:“我将我大半修为都尽力留在了这只手里,待到时机成熟时,一切,就交给你了。”他说完这句话,身体如被打散了的泡沫,瞬间化作虚影,最后消散在了空气中,除了地上的那只手和落地的长剑,谁也无法证明他存在过。
江朝戈回过神来时,眼前已经化作一片血海,共工拿着炙玄刀大杀四方,所到之处尸横遍野,那凌厉地刀法和浑厚地魂力,完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