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吗?”
李春仙被三妹说得眼泪汪汪,鼻子里一声一声吸着鼻涕。她许久没听过这样坦诚而真挚的话,说得她心窝子酸酸的,脑子乱乱的。
可即便她知道三妹说得有道理,她硬是听不进去。
赵主任拍一拍李春仙的手,道:“本来,这事轮不到我来。但我一听说是你,马上就动身过来,连会也不开了。二十年前,我们就妇女工作开展的那次讨论,虽然很简单、很低级,可也是我们向着妇女进步的第一步。那时候,我们达成了共识:一个女人,也是有能力撑起一个家庭的。今天,我们也应该明白,改变一个女人,也就能改变一整个家庭——尤其是你这样坚强、勇敢的女性。二婶,你应该大步向前走,不该被过去捆住。今天,我说得够多了,我想这些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懂。”
赵主任站起身来,对村委的人点点头。李春仙呆愣愣的,没有再拦。几棵梨树很快倒在路边,遮挡着李春仙家的大门。左右两边的梨树压成一个拱门,好似一个时空隧道。
李春仙依旧沉默着,甚至于一根好久前点燃的香烟,她没来得及抽一口。赵主任向四周致意后,就要走。长欣几个连忙反应过来,急着要拉赵主任回家吃一顿饭时,赵主任的车已经开动了。
赵主任走后,李春仙才站起身来。她满身的烟灰抖落,像是黑灰色的梨花飞扬。
长健问母亲,这树怎么处理。李春仙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从这隧道中走进去,软软躺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