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百花杀”的研究之后,我的运势却是的确变好了起来,其中最大的缘由是我被调到杨妃身边干活,负责照料杨妃的身体。
杨妃,据传闻她乳名为玉环,我以为这个乳名究竟是如何得来的,这件事情是很有些不可言说的含糊,玉环究竟是天生带下来的乳名,还是明皇一时兴起恩赐的爱称,这是我至今都未能全然理解的东西,但是范芜却告诉我,这不过是一个爱称,从哪里得来的并不重要。
这样的话语让我感受到无比泄气,杨妃家中父母早早亡故,一直借住在叔叔婶婶家中,其间的苦楚心酸她偶尔也会忍不住说起,许多童年时候受的委屈,纵使到了今日提起时,她依旧会蹙眉垂泪。倘若玉环这个名字是父母取的,那么杨妃好歹还有着一个来自父母的庇护,可是如果连玉环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背后响起了玉器相互敲击发出的脆响,我扭过头循声望去,就看见她靠在金色锦缎之上,手边摆着一个半透明的藕粉色莲花瓣碗,碗里放着几粒葡萄,青色仿佛冻似的果肉又被吃完了,一旁摆放着几颗圆润而饱满的葡萄,那紫色的果皮上面挂着一层晶莹的水雾。
她懒洋洋地看着我,那杏眼里面闪着有点狡黠而坦然的光。白色的仿佛牛乳块似的肌肤躺在那些精致华美却完全不舒服的布料之上。
我将煎好的药盛出来,放在案几上,接着跪坐在她的榻边,帮她把那几颗葡萄剥开。
“阿蘅,你分明是司药女官,这些事情本来不需要做的,不过你瞧见了总是会顺手做了。这样有眼力见,本宫才会把你留在身边伺候,你才比宫里其他那些女官有前途多了。”
浓重的香粉气味弥散在空气中,就像是永远无法散去似的粘腻地盘桓在这间宫室内。
杨妃如此夸赞我,我的事业自然更加节节攀升,我的事业节节攀升,我也就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与自在。在这样的好时刻里面,越来越多的人对我笑脸相迎,我也有了更多朋友。
然而,我总能看到范芜忧心忡忡地望着我,我不知道她在忧虑什么,但是我总以为她在嫉妒我,或者单纯不理解我是如何得到杨妃的信任的。
范芜认为我不能长久地把自己活成一个没有根系的宫女,她以为我在走上一条极为危险的道路。她认为我们作为司药女官就应该长长久久地困守在药庐之中,守着一罐子药,然后永远这样无声无息地做自己应当做的事情。
——但是我并不那么以为。
我和范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