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阳知道这是老实了一辈子的人,只能问,不好用,随即摆摆手:“我不要你做别的,我只要你将范芜姑姑这几年回来说起的宫里的事情一一告诉我就好。这些遇害的宫女和女官中,范芜姑姑地位最高,遇害最早,她被选中多半是有些什么原因。”
“你只管说,无论什么都可以,微末的线索也不要吝啬,说不定有些就是关键所在。我能掌握多少信息,就全部拜托您了。”
范裕愣了愣神,即刻努力回想了起来:“小女今年是二十五岁,她十六岁便进入了后宫,十九岁就已经坐上了司药女官,很是出息。”
“那是,长安沦陷的前一年?”
范裕戚戚然地点点头:“长安沦陷之时,我们家还算幸运,都没有被打散。当时因为皇庭内乱,宫中多数人都是四散逃命,小女及早跑回家中,我们一块投奔了亲戚,这才多过几年。前几年皇上总算回来了,重新开始召回当时四处逃命去的宫人,小女这才回到宫中当差。”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年前的端午前后。”
李平阳低头算了算时间,没算出太多所以然来:“那范芜姑姑有没有说起这次她回去之后,宫中有什么变化?”
范裕回忆了许久,还是摇摇头:“这倒不曾,只是回来感慨过许多次,说许多故人不在了,她心里似乎很难受。”
“那些跟随皇室一路逃亡的女子,多半是家中无有庇佑之人,宫中的女子本就体弱,加上路上颠沛流离,又多有恶徒觊觎,其悲惨可想而知。”
这段故事李平阳在乌江县已经听过了一次,再听到依旧觉得很是唏嘘心痛。
范裕叹了一口气:“故人不在,她们那些女子一同研究多时的那本药谱也不见了。”
这话倒是引起了李平阳的注意:“药谱?什么药谱?”
说起这个药谱,范裕凄苦的脸上却浮起一抹骄傲的神色:“我家女儿,别看只是个女官,本事可不输那些御医。当年长安之变前,西域曾经来送过一些草药,当时说是给女子服用的,就交给了她们来研究。”
“似乎后来研究出一本药谱,但是并没有完全写完,后来各自逃命去,药谱也就失散在战乱之中了——小女最初是很兴致昂扬的,不过后来不怎么提了。这次回到宫中做事,我曾经还问过她要不要将那本药谱重新编写看看。”
“她怎么说?”
范裕有些困惑地叹了一口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