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看着自己雪白的手渐渐被殷红的水淹没。
燕追只是勾着嘴角,盯着她头顶看,目光专注。
换了两回帕子,他身上才稍微清理好了一些,盆中全是血水,她手上也因为鲜血而粘呼呼的。傅明华忍了头晕目眩的感觉,接过他手上的酒,她也不敢像燕追一样喝了直接喷,这边也没有干净的东西了。
她带的帕子也沾了血水,犹豫了一下,她只得捧了酒壶往他胸上淋,那酒顺着他结实的小腹往下滑,将裤子打湿,紧紧的贴在他大腿上。
傅明华不敢再看,燕追似是忍了疼痛,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药”他一个口令她一个动作,只想往后他不记自己恩情,至少也不要记恨于她,使她后半生日子好过些。
洒了药又拿了一旁准备的干净白布,看燕追有些气若游丝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仍是拿了起来要为他挽上。
他老实的跪坐着,似是强忍了疼痛任她摆布。
要绑好这布巾,难免就得双手绕到他后背。她小心的不碰到他的身体,将布巾缠了两圈,傅明华眼角余光看到一旁准备得当的东西。
心里突然就生出疑惑来。
她之前看到燕追受伤便整个人都蒙了,此时回过神来,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受伤这样重,就算是要瞒着旁人,可是他身边亲近的人总不会瞒过。
毕竟瞒得了这一时,也是瞒不过一世的。
更何况这些东西,明显也是有人替他准备,否则他伤成这样,怎么可能自己预告在郑王的神都囿忍着伤痛还独自带了这些东西出来?
酒与药便算了,可是这水盆分明就是有人替他备下的。
一旦开始怀疑,她不由想起了自己过来时,燕追明明背对着自己,却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
她有些生气,手里握着的纱布一个用力收紧,他脖子之上青筋都绽了起来,却是突然低声笑了。
“生气了?”
他笑意吟吟的开口,挑着眼神看她隐忍怒火的模样。
燕追知道她聪明,却没想到她如此聪明,这样短的时间便回过神来。
傅明华好半晌才平静下来:“殿下是指什么?”
她低垂着头,不想抬头看他,想要将手里的巾子扔了,又担忧他发现自己察觉他算计自己,而恼怒之下故意拿巾子勒他,因此老实的将那布巾缠好,又打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