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二弟所言,现如今,想要改变武朝的弊病,莫非需从农下手?”
陈继儒认为自己悟了。
虽比不得二弟斑斑大才,可我陈仲醇也是有济世之心的!
这些年来,高门大阀兼并土地,投献之风越演越烈,老大帝国沉重的赋税徭役,全都压在升斗小民身上,当真如走在钢丝上一般!
那大明传中也有说到,当占据帝国人口大多数的农人过不下去,一旦有人揭竿而起,便是影从者众,顷刻间就要酿成祸事!
“不,眼下武朝已经病入膏肓,农人的事,动不得!”
韩琛的回答大出陈继儒和陈厚照的预料,“国朝以农为本,土地这东西,汇聚在各方大佬手中,想从他们手里扣钱财出来,或许不难,可要从他们手里弄些土地出来,怕是会引起强烈的反弹。”
此时的武朝,承平日久,各路既得利益团体,早已兼并了大量的土地。
莫说把这些土地从他们手中弄出来了,便是重新厘定,让这些人负担该有的徭役赋税,怕是都会引发剧烈的反噬。
这些趴在大武朝身上吸血的蜱虫,贪得无厌,眼中只有自己,国朝存与不存,当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另一个时空,大明春养士三百年,结果如何?
还不是我大清一现世,投降者无数?
原本收一丝丝税,就跟剥了他的皮割了他的肉一般,到了我大清说了算时,便是将家产收走一半,还要感恩戴德,只叹保住了小命。
看历史远比看当下清楚明白,但任何历史,都是近代史。
人性这个东西,虽说复杂,但也不会脱离其应有的限制。
韩琛相信,若是天下有变,武朝的士绅阶层,和自己那个世界的大明也不会有太多差别。
眼下,武朝的情形已经固化,想要在体制内部瓦解士绅阶层的既得利益,简直是白日说梦。
只要露出点口风,便是今上,怕是也会被排山倒海而来的反扑吓坏。
想要救武朝,想要打破眼下的困境,想要把这滑向深渊的老大帝国拖住,只能从外部想办法,或者,另辟蹊径,开创新的财富体系。
这些话深奥艰涩,便是韩琛自己,也是似懂非懂,仗着多出几百年的见识,一顿胡侃。
可陈继儒和陈厚照都是有见识的,便是陈小相公不爱读书,也终究家学渊源,眼界与一般读书人不同。
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