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夫子正盘坐在两棵尚未落叶的垂条细柳下,目光不时瞥向大门外。
“梨夫子、秦夫子!”
有生员路过,恭敬行礼。
二人微微颔首。
良久,
梨夫子晒然一笑:“怕是这十两银子谁也赢不了,四五天了,那小子依然没来!”
秦玉流修长的脖颈边长发飘飘,神色淡雅出尘:“天下没有接到秋宫阁字帖不愿来之人,那小贼怕是有事耽误?扶风府之事,他可是出了彩,也许还沉浸在虚荣中。”
“我还知道他当着数万人的面,说时常与你同床共枕!”
梨夫子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不由笑的前俯后仰。
秦玉流眉心微蹙,随后展颜淡笑,并未回答。
这几天两人为了十两赌约,每天的状态便是算一算辛卓何时入门,以哪只脚先入门,穿的什么衣物。
这并非无聊之举,境界如二人,早已过了苦修、练筋骨、开经脉的层面,便是一鸟一蚁,也可观摩入经。
虽后都不再说话,各自闭目,一股浓而不厉的真气,自泥宫丸直奔天灵,四周环境蓦的一变,仿佛身与景共融,不仔细看,很难察觉有人坐在此处。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房间内一片昏暗,辛卓躺在床上,双手枕头,百无聊赖的翘着二郎腿。
小黄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伸着舌头,来回疯逛,似乎觉得换了个新环境,很好玩。
辛卓觉得太无聊了,干脆下床走到窗边,正要打开窗户透透气,便见房门忽然“嘎吱”一声打开,走进两个穿着月白色僧袍的尼姑。
领头一人,认识,大凶的慧芯,正端着一盘素斋。
后面跟着的尼姑,十八九岁的样子,身姿窈窕,肤色白皙,五官俊美,一双大眼睛、长睫毛,轻轻眨了眨,便如水波粼动,樱唇上有颗美人痣,看了眼辛卓,抿了抿嘴,竟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没想到吧,做了我们水月庵的囚徒!”
慧芯冲辛卓眨了眨眼,然后把素斋放在桌上:“饿不饿啊?”
“慧芯!”身后尼姑似乎觉得慧芯言语轻佻,不由呵斥了一句。
慧芯缩了缩脖子,退到一边,对辛卓介绍:“这是我们的慧字辈大师姐慧如卿,那个太子妃是我们的二师姐呢。”
辛卓仔细打量一番慧如卿,境界很高,至少六品。